我的房门不知何时被我妈推开。
我猛地抬头,假装镇定地关上手机。
「妈,怎么了?」
她没发现我的不对劲,只是挑剔地扫视一圈我的房间,最终定格到我的身上,皱了皱眉。
「你今天怎么在家,不用上班吗?」
「不上班也不知道收拾收拾房间,跟个猪窝似的,全是灰。」
「真是个寄生虫。」
「也不知道养你这么久有什么用。」
我已经过了听到这些话会忍不住掉眼泪的年纪,只是沉默地低头坐在椅子上等着她下一句话。
果然,我妈还是开口了。
「你这样还能有人看上你也是不容易,」
「你王姨推了个小伙,既然你今天不上班,就去看看吧。」
她的语气显得极为鄙薄,连发微信的姿势都显得格外不耐烦。
「见面就商量商量哪天结婚,把证领了吧。」
「彩礼什么的我已经跟他爸妈商量好,回头给你妹妹买套……」
「妈!」
我倏地站起身,难以置信地看着她。
「我还是你女儿吗?我还没跟那个人见面你就商量好彩礼了?」
「我才刚开始工作,你有考虑过我的未来吗!」
「喊什么喊,」
我妈皱眉,嫌恶地扑了扑衣服。
「我是你妈,我还能害你吗!你是我肚子里掉出来的肉,我想让你干嘛你就得干嘛!」
「你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,不还是靠着我们吗!」
「我可以自己去找房子住,是你们不愿意的!」
「你敢!」
她的声音骤然放大,张牙舞爪地朝我扑过来。
「你个白眼狼!你敢走出这个家一步试试!」
「你敢出去就再也别叫我妈!」
「你看看你,再看看你妹妹!本来你妹妹现在高中就很累,你还在这闹!」
「果然是从小没呆在身边坏心眼,是不是恨不得你妹妹考不上好大学!」
我忍不住笑了,虽然我已经无法分辨这究竟是因为我觉得释怀,还是单纯觉得好笑。
「我之前就说过,我什么想法都没有,你们也从来没问过我的想法。」
「我不会去跟那个人见面的,你们也别想靠着我换彩礼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