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自己告白时想得很清楚。
所以也希望我考虑好以后要面对的阻挠，再给他答复。
我向他保证，说会好好和他在一起。
但年纪太小，总是把阻碍想得很轻。
真正面对那天，才知道一句话就足够否定所有。
我退缩了。
那他是不是在某一刻也会退缩。
「要不就，分开吧？」
我对上他视线，越说越小声。
「我怕你，怕你以后，后悔，觉得我，拖累……」
「够了！」
杨璟将我打断，吞咽数次。
高中三年我很少说话。
一开始，班里同学问我问题。
我不吭声，只把解题过程写给他们。
同学还以为我装。
年级里叫我「那个不说话装高冷的答案大手子」。
后来老师点我回答问题。
次数多了，才发现我有口疾。
于是我获得回答问题豁免权。
没人为难我说话。
只是偶尔会劝我，要多开口练一练。
白天上课，晚上回宿舍，洗漱时间很紧。
我找不到空闲练习，也不愿意。
和杨璟在一起后，才偶尔会张嘴。
他总是会等我说完。
哪怕我描述一件事，可能需要十分钟。
他从来没有这样打断过我。
我闭紧了嘴。
「江晴，」他深呼吸，双手合着我的脸，「你还喜欢我吗？」
我看着他，点头。
「那就不要提分手。就当为我，好好练说话。我在家里陪你练。」
他用了几分力，「听见了吗？」
我又点点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