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砚洲的脸色瞬间惨白。
他瞪大眼睛，世界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。
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，眸中满是不可置信。
“表、表姐……”苏盈也愣了一下，难以置信道。
沈砚洲猛地回过神来，下意识冲了上去。
“等等！”
“你们搞错了，这是我的妻子！她不会死的，她不会出现在这里！你们放她下来……”
旁边的藏族小哥将他死死拦住，不让他上前。
“仪式不可以被打断，否则死者的灵魂会被当做是沾染了罪孽，无法安息！”
苏盈这时也反应过来，赶紧拉住了沈砚洲。
“表姐夫，你别着急，那应该不是表姐……说不定就是长得像而已！”
“我们还是入乡随俗，不要耽误别人的葬礼……”
沈砚洲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***台上的女人，一时也恍惚起来。
那样毫无血色的脸，真的会是蒋妤棠的吗？
“等等，你们让我确认一下……”
可***开始了就不能停下，藏族小哥一直死死拦住他，不让他做出任何过激的举动。
他只能眼睁睁看着***师点燃松柏香堆，吸引秃鹫鸟群。
接着把遗体分解，捣碎，混上青稞面，撒在了***台上。
空中盘旋的秃鹫和鸟群立刻俯冲而下，啄食了起来。
***师们围成一圈，垂眸闭眼，轻声颂念起佛经。
松香入鼻，梵音入耳，仿佛身处大日如来佛座下。
偏偏如此神圣的场景下，是秃鹫和鸟群凶猛的啄食生肉，生命就此消弭，直至烟消云散。
割裂的场景，残酷的对比，让沈砚洲有种颠倒的错觉。
他怔怔地看着眼前一幕，久久没说出一句话。
直到***台上的遗体被秃鹫吃得干干净净。
他都没反应过来。
一瞬间他甚至无法分辨这是现实还是虚幻。
这里刚才真的进行过一场葬礼吗？那里真的有人躺过吗？
那个人……真的是蒋妤棠吗？
他只觉得自己心口发闷，周遭的一切好像被蒙上一层朦胧的膜。
连苏盈什么时候被吓走，躲到一旁偷偷吐了，他都不知道。
直到仪式结束，说汉语的负责人才找过来，说。
“***仪式的流程就是这些，***认为只有这样，才能回归自然，达到轮回与精神的永恒。”
“对于汉人来说，或许有些难以理解，但没关系，你们可以仔细想想要不要继续预订。”
苏盈被吓得脸色煞白，眼角含泪说：“太可怕了……”
她说着，小心翼翼地看向沈砚洲，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。
“表姐夫，你说……刚才那具遗体，真的会是表姐的吗？”
“如果不是，那长得也太像了吧……”
沈砚洲根本没理会她，只是再次经过摆放遗像和牌位的大殿时，他脚步一转再次走了进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