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将蒋妤棠的发丝吹得凌乱，沈砚洲却好像有一瞬间的恍惚。
他点了头，找了旁边同样自驾的大哥帮忙。
拍照时，大哥热情地替他们喊：“三、二、一，茄子！”
沈砚洲自然而然地抬起手揽住蒋妤棠的肩膀，将她搂进怀中。
而蒋妤棠在心里无声说道：【沈砚洲，愿我们各归人海，死生不见。】
照片拍好，大哥笑着说：“你们感情真好。”
这次她没开口，沈砚洲却笑着点头。
蒋妤棠坐在一旁的石头上，看着他和别人谈笑风生的模样，心底某一块地方似乎塌陷了下去。
曾经她都想过要去找人催眠让她忘掉沈砚洲。
而此刻她意识到。
这是她用尽全力爱过的人，好像真的只有死亡，才能叫停了。
沈砚洲和那位大哥聊得差不多，准备往回走的时候。
蒋妤棠的手机收到一条微信。
是苏盈发来的：【表姐，你以为来一场重温过去的旅行就能挽回沈砚洲吗？信不信只要我一个电话，他就会抛下你回来找我？】
或许是再次进藏让她的心境变得开阔，从前能将自己气得呕血的挑衅，如今看起来幼稚不堪。
难怪以前她将苏盈的信息摆在沈砚洲面前，都只得到一句不以为意的反问。
“小姑娘电视剧看多了而已，你跟她计较什么？”
哪怕沈砚洲的语气里，还藏着一丝宠溺。
蒋妤棠收回思绪，回了一句：【你现在的当务之急，是把手机里的小说软件都卸载。】
说完，她将苏盈彻底拉黑。
但下一秒，她就看见沈砚洲朝自己走来的脚步一顿，低头掏出了手机。
而后，他转过身去接了一通电话。
蒋妤棠在心里静静数着。
第15秒的时候，他回头看了她一眼。
又是十几秒之后，沈砚洲挂断电话走到蒋妤棠面前，眼神里写满了欲言又止。
蒋妤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？
她的心像被扔进了山下的羊湖，一直沉到湖底。
她想过直接摆明苏盈刚才的挑衅，想过张牙舞爪地警告他不准走，想过拿离婚协议作威胁。
但她发现都没意义。
蒋妤棠稳住渐渐急促的呼吸，问他：“怎么了？谁给你打的电话？”
沈砚洲又犹豫了片刻，下定决心一般摇摇头：“没什么，不重要。”
稀薄的氧气重新回到血液，她重重出了口气，又在心底嘲笑自己的可悲。
蒋妤棠也装作无事发生，说：“那我们走吧，我订了县里的酒店。”
“明天的行程还得继续呢。”
沈砚洲点点头，没再多说什么。
去到县里，他给蒋妤棠买了一条新的披肩，还有一条红色的针织围巾。
晚上，他们躺在一张床上，彼此没有触碰。
黑暗中，沈砚洲忽然对她说：“妤棠，剩下的几天我们好好相处，别再吵架了，行吗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