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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辰还是将当日在国界发生的事,一五一十地禀告给誉国皇帝,这也是在我的意料之中。
如今,我虽被封宸妃,赐居华阳宫,但除了入宫那日,就再也没见过皇帝。
这已是第十日,我失宠不要紧,我怕的是皇帝迁怒于跃国。
假装偶遇这招虽老,却好用。
我一身红衣犹如烈火,捡枯枝做剑,在御花园中自在挥舞。
但我练剑的地方不是什么皇帝必经之路,而是御花园最偏僻的角落。
我要的不是皇帝看到,而是有人看到。
有人看到,便会有宫妃知道,有宫妃知道,便会有挑拨。那我要的便是这挑拨。
皇帝向来多疑,他会想,我不躲在华阳宫练剑,为何要跑到御花园,是不是要勾引他?但是若是勾引他,为何又躲在最偏僻的角落里?
再加上容辰必然和他禀告过我剑术了得,我不信,他没有好奇心。
只要有那么一点点好奇心,我就赢了。
于是,第二日,我就被禁足了。
太监奉皇帝的口谕,说我行为粗鄙惊扰宫妃,教我闭门思过。
但来传旨的太监,却是司礼监秉笔太监,当今陛下的宠信,刘让。
于是,我也知道,我赢了。
果不其然,皇帝裴鸿羲当天傍晚就来到了我的华阳宫。
彼时,我在漫天的晚霞下,正以枯枝做剑,挥落满树紫薇,便听掌声传来。
接着,浑厚的声音响起:“手持枯枝刺黄昏,紫薇人影相映红。宸妃不愧为跃国第一美人。”
我惊惧之下转身竟扭了脚。
就在我即将跌倒在地时,裴鸿羲快速上前一把揽住了我的腰肢。
两脸相近,我清楚地看见他的眸子中染上了一抹惊艳和一分欲色。
但待我稳定了身形后,又将他一把推开。而又因脚腕吃痛,推开他后,差点向后仰去。
最终,还是他拉住我的手,将我送进了他的怀中。他一手禁锢住我的腰肢,一手捏紧我的下巴,逼我抬起头与他对视。
他质问:“你抗拒朕?”
我答:“不敢。”
他冷笑,将我整个人横着抱起,抱到了榻上。
然后,欺身压过来。
“萧琳琅,你好大的胆子!竟敢在入宫前与别的男子私相授受!”
他扼住我的喉咙,手指一点点地用力。就在我以为他要掐死我时,他忽然收了手,站了起来,居高临下打量着我。
我揉着脖颈,咳了咳,待顺了气,才缓声道:“陛下用‘私相授受’这个词,未免也太严重了。”
“呵。”他冷哼一声,道:“那应该怎么说。”
我答:“君子之交,相视莫逆。”
他再次冷笑:“你倒是薄情。他冒死劫亲,在你口中倒成了君子之交。”
“那陛下想让我怎么回答?”我也来了气性,反问道。
他却不说话了,冷哼一声,拂袖而去。
他走后,玉珠赶紧将我扶起,面带担忧地问我:“公主,这样真的可行吗?”
我点点头,道:“记住,以后该叫我‘娘娘’了。”